这话说得煞有其事,老太太蹙了蹙眉。可旋即又觉得,大姑娘又不是傻的,先不说只是釜金太子已经婚配,对方还是她的四妹,就算裴缚至今孤身一人……曹氏也觉得栎阳如故不可能这么做。
私定终身……那是什么样的罪名,有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做!
至于那一方帕子……没准是大姑娘不小心丢了的?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大容易说得清楚。
曹氏只觉得心中一沉,正要否认,却见栎阳如故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并未因裴缚的话语影响分毫。
“见过釜金太子。”栎阳如故先行了礼,而后迎上了裴缚的目光,“方才釜金太子所言,我已经知晓。”
人群中顿时喧哗起来,却听栎阳如故又道“太子便是与我四妹妹不合,也不能平白无故地上门诬陷人啊。”
栎阳如故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手中拿过了那一方帕子。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之后,忽然道“我赠予你的帕子?”
裴缚点头。
“定情之物?”
裴缚又点头。
老太太不知道栎阳如故在捣什么鬼,倒是想阻拦,却一直没有找到插口的机会,眼睁睁看着栎阳如故拿着那方帕子点了点头,众人之间抽气声此起彼伏。
不过议论声未停,栎阳如故便将拿帕子抛向了人群,笑道“这方帕子既没写我名字,又没绣什么指代性的花样,倒是这苏绣的手艺精美绝伦,没有个二两三两银子还真买不回来。”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绣花的手艺不太行,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便是想拖我下水,起码也得找个绣活差一点的绣娘吧?”
栎阳如故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大笑。他们中不乏看不起栎阳府大姑娘的,可这一番自嘲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反而让人觉得她是个敢做敢说的率直女子。
再说那一方帕子随着风飘向了人群,那么多人之中,总有一个两个眼尖的,看着那帕子上的花样,惊讶道“这不是西街锦绣坊的帕子吗?”
“可别说,还真是哎!就这花样,错不了,一方帕子就要五两银子呢!我心中喜欢,却掏不出银两,瞧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绝对错不了!”
一人开口,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一时间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栎阳如故后退了两步,站定道“这倒有意思了。谁家姑娘定个情,竟要用买来的帕子?别说这帕子不是我的,即便是我的,一方五两银买来的帕子,又能做什么用处?”
众人围着那帕子看了一会儿,都认定了那帕子是锦绣坊的没错,之后便起了别的心思。
虽说这一场闹剧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可这一方帕子……栎阳府大姑娘丢下来的,是绝不可能再捡回去了。她也说了,不是她的帕子,至于那釜金太子,想必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来拿。
东西岂不是成了无主的?
别说在场的几个姑娘妇人们动了心思,就是那些个爷们,也眼巴巴地看着那一方帕子。
那可是整整五两银子呢!
上面在说话,下面在那明争暗斗,等到那一方帕子有了新的主人,众人才缓缓抬起头来,继续瞧热闹。
“人是你自己选的,娶了我四妹妹,太子不善待之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来我栎阳府胡乱攀咬!拿着一方随处可见的帕子,就敢编纂这样的故事,太子是想败坏我一人的名声,还是想拖整个栎阳府下水?”
拖栎阳府下水……
众人见一向直来直去的栎阳如故都这般镇定,愈发相信了她说的话,什么私定终身,什么定情信物,恐怕都是那釜金太子故意诬陷。
不过听她说拖栎阳府下水,众人还是有些不信的。人家是釜金的太子,和他们云夏又没什么关系,就算是真的如她所说,对四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