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吃力的事情,栎阳如故力气大得很。不过既然鸣玉开了口,她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道“你的伤好全了?”
鸣玉点了点头。他之前病得那么厉害,本来就不是因为那些伤,而是因为他私自服用禁药。
能在短时间内将人的精力体力武力都提升到极致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有巨大的副作用,怎么可能不引来人哄抢呢?
就是用一回就要往鬼门关走一趟,这药还是趋之若鹜。其实宫里头和江湖上一样,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受伤,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必定是安全的。
药效过了之后,便是副作用开始的时候。纵然难熬,但历经的时辰并不算久,他眼下就能够活动自如了。
至于身上原本的伤势和栎阳如故那一剑,则被鸣玉主动抛在了脑后。
这么多年来,他身上那一日没有这样的伤?再厉害十倍,差一点就死了的也有几回,这本就算不得什么。
鸣玉点头点得这样不假思索,栎阳如故自然是不信。还从来没有听说谁身上划拉了个口子,第二天夜里就能好全了的。
就算是她那不同寻常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往鸣玉伤口处戳了戳,后者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瞬间又染红了里衣。只不过里衣在宽大的银黑色锦袍之下,栎阳如故看不见分毫。
但这并不妨碍她通过鼻尖忽然涌起的血腥气来判断,他的伤口必然崩裂了。鸣玉的年纪也不大,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她不说当他妈,做个长姐的年龄总是没问题的。
他对自己一直这样狠,栎阳如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伤势重得很,却硬要说自己的伤好全了,他图个什么?
讨好自己?
她并不需要这样的讨好。她答应的事情,必然会去做,而且他的事情本身和她要做的事也没有什么冲突,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点她强调了很多遍了,可鸣玉就是不听。
栎阳如故蹙了蹙眉,刚想说教他两句,却见面前的人破天荒低着头话也不敢说一句,那模样,仿佛是她还没有说,他就已经知道错了似的。
夜色下,栎阳如故也看不见他微红的耳尖,见他这般模样,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行了,我又不是老弱病残,扶个人回去也算不了什么。倒是你,伤得这么重就不要逞强了,赶紧回去在床上躺着。就算要适量运动,也不要跑这么远。你身上的伤我花了大银子的,再折腾下去,还是我掏钱。”栎阳如故担心不找个理由出来,鸣玉还能出来瞎晃悠,只好如此道。
她说完,也不管鸣玉了。他的伤明显还没好,反正栎阳如故是干不出来让伤员扶人回去的事情。
又返回去搀了小丫鬟起来,朝着自己院子去了,徒留鸣玉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作。
他伤的是心口,她刚刚为了拆穿他……
鸣玉在寒风中愣了几息,直到寒意沁入体内,身上的伤口愈发隐隐作痛,才回过神来,往客房的方向去了。
那边栎阳如故回去之后,却没有睡好。
准确一点来说,是根本就没有睡。
昨夜团圆宴,大家回去本就很晚了,谁知后面的事情才是重头戏,栎阳如故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寅时了。
又洗漱了一番,天就将亮了。
原本想着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儿,昨夜因为晚宴的原因,老太太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再说她上头两个哥哥刚刚回来,老太太心里高兴,便是这几日都不去,恐怕老太太也不会介意。
栎阳如故是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好好补个觉的。
结果刚躺下,外院那个小丫鬟就醒了。一醒来,也不做别的什么事情,大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