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
“殿下想要吗?”
“你已经好全了么?可还有什么不适?”南宫彦青道,“要也不急于一时,你还需好好休养。”
特别不适啊,但栎阳如故是个奇怪的人,她越是觉得不适,就越是想让自己更加不适。仿佛以毒真的能够攻毒、仿佛不适到了极点,她就能身心畅快了。
于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殿下,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平日也把性命看得最重要。有什么事情你与我商量一声,最是容易解决了,何苦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怪磨人心的。”
什么事情也没有,何故栎阳如故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南宫彦青察觉到她的异样,道“阿言,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误解?
有没有可能是误解呢?
栎阳如故盯了他好半晌,忽然道“今天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那人隐藏得太好,行事滴水不漏,我没有找到他一丝一毫的破绽。”南宫彦青道“问题出在那匹马儿身上,我便去追踪了那匹马儿,一没从马身上获得什么线索,二没在养马人那里寻到线索。”
行知书院的马匹数量颇为可观,所以光是养马人就有五个。但是今日碰巧遇到官府的人借马,马厩里剩下的马匹数量仅有五匹,五个人就只留下了一个人看守。
因为从来没有人在马匹身上动过手脚,那个养马人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并不是很热忱,早上清理了马厩,又给它们喂了食水,就自个儿上一边快活逍遥去了。
他离开的时间太长,倘若真的有人在马儿身上下手,那养马人几乎是留足了时间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也并不令人奇怪。
听了南宫彦青的说法,栎阳如故道“不怀疑那个养马人是骗人么?”
“应该没有骗人。”南宫彦青道“我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一个布袋子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找地方藏起来。原以为能从他身上得到线索,没想到他藏的是一袋子带着泥的野菜。看新鲜程度,恐怕他一整天都在干这个。”
行知书院有南宫舒青在,给丫鬟仆人的工钱一向是很高的,但行知书院要求甚高、规矩甚多,休沐的时间又少,因而如果不是家中特别贫穷的人,很少有来行知书院做事的。
那个养马人也是如此,他家中还有久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子女,他的妻子就靠着他那一点工钱吊着吊着性命。如此一来,他会在闲暇时间去后山找寻野菜,也情有可原了。
“要是家里十分贫穷,岂不意味着他被收买的可能性也更高?”栎阳如故道。
“话虽如此,可要是真的有人收买了他,又怎么会由得他留在行知书院?如果是死士倒还好说,那养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他又怎么敢确信将人留下了,养马人却不会背叛他?”
“也是。”栎阳如故找不出南宫彦青的破绽,道“勉强再信你一回。”
只是这一件事情如果跟南宫彦青毫无关系,又有谁吃饱了撑的给她用这样的药?谁又能从其中获得好处?
栎阳如故实在是想不出来。
南宫彦青见她苦思冥想,又道“本宫也觉得奇怪。阿言,不瞒你说,上一回……”
栎阳如故仰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上一回?”
在南宫彦青迟疑的这一会儿,她又添了一句,“哪一回?”
却没想她这话一出,南宫彦青原本想要说的话通通收回了腹中,“没什么。”
“行吧。”栎阳如故没放在心上,眼下她更加在意的是,她在行知书院里头究竟树立了多少敌人?
杨栋天和周亮就不要说了,都是她能够应付的过来的人物。栎阳南依……这几天都在被人磋磨,多半没有功夫来找她的麻烦。
按说南宫华也和她不对付,但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