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这样的年龄却有这样的医术,已经十分难得了。
不过她说自己好多了,也不是假话。栎阳如故下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觉得那种热意被压制得很好,几乎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分外信任江月,觉得她的医术恐怕不是她自己口中的“略通”可以概括的。
要不是顶着一头金针不能见人,栎阳如故甚至觉得这药解不了也没什么所谓了。
卸下金针时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但在江月的帮助下,是一阵弱于一阵。她现在除了头有些晕,身上还有许多隐隐作痛的伤口,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栎阳如故转动脖子有些困难,只好斜了眼,“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累了这么久,赶紧回去歇息吧。”
她昏迷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江月为了看得清晰,特意搬了两个椅子到床边,上面摆了蜡烛照明,眼下已经下去一大截了。
栎阳如故这一眼原本只是想让江月回去,却没想床边竟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栀青,一个是赤霞,剩下的一个松白,却是跪在地上。
看这样子,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感受到了栎阳如故的目光,松白这时候才开口道“未能看顾姑娘,令姑娘陷入如此险境,奴婢失职,请姑娘责罚。”
栎阳如故知道她是在说白天的事情,不免有些唏嘘。她记得清楚,是原主将松白支走,才让那黑衣大汉钻了空子。
无论如何,松白都没有任何过错。
现实和书中的差别还是挺大的,这个朝代没有跪来跪去的习惯,便是见了皇上,也没有低头就跪的道理。
“起来。”
松白闻言,却并未起身。
栎阳如故只得安慰她道“不过是听从我的吩咐办事罢了,又有什么错处,起来。”
松白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栎阳如故知道她是不信自己。
她底下这四个一等丫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虽然奉命照顾她,但她们真正的主子却不是自己。
所以即便她们表现得再恭敬,栎阳如故也能感觉到那一份疏离。
见松白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栎阳如故揉了揉眉心,“栀青,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