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的不对劲所以才过来看她,没想到这一看就有这么大的问题。
薛浸衣的皮肤本就白皙,只是在边境上也待了很多年了,所以肤色倒还是很健康。可眼前她这张脸却是惨白的。
宋邶立刻蹲下,他想要伸手抬起她的脸仔细看看,但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薛浸衣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她也没有给宋邶一个可以如此的身份和理由。
“是因为见月?”宋邶满目心疼,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所以才收敛了情绪,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不安和冲动。
“我来看看槲叶,顺便来看看你。”薛浸衣挑了挑眉,然后一手压在宋邶的肩膀上,借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说,“宋大人,走吧!看看槲叶去。”
“你真的没事?”宋邶还是没有忍住,他担忧的抓住了她的手,发觉她的很是冰冷,他霎时觉得薛浸衣有事瞒着自己。
“哦哦哦~”周围的锦衣卫传出了一阵低声的起哄。
就连万通和柏峙都在悄悄摸摸的看他们,只是碍于这两个人的脾气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罢了。
“看什么?”柏峙低声喝道,这些人真的是没有眼力见儿,看不出来宋邶要生气了吗!
不出柏峙所料,宋邶果真是黑脸了,他正要发作但却被薛浸衣拦住了。薛浸衣反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轻声说道:“我手太冷了,你的手暖一些,帮我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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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邶:……
他现在的感觉要怎么形容呢?
要是说一开始薛浸衣对他的好言好语他会以为是薛浸衣在客气而已,可能还会觉得是薛浸衣觉得她从前对自己太过分而做出的弥补罢了。
他喜欢薛浸衣,一直都是,可他不相信薛浸衣喜欢他。因为薛浸衣也没有给他一个可以相信的绝对理由所以他觉得她在意自己但不是喜欢。
可现在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薛浸衣的脆弱,还有薛浸衣脆弱时想要依靠他的情意。
两人走在阴暗幽湿的牢狱道上时,宋邶把薛浸衣护在怀里,薛浸衣没有拒绝,因为她的身上越来越冷,那双手被宋邶握在手里那么久却还是冰冷的。
宋邶紧紧的护着她,虽心有疑虑,但却也没有问出口。她自己的事情只有她想说,他才能问。
“怎么样?冷不冷?”宋邶边走边说道,“这北镇抚司的牢狱常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的,日后要是见别的犯人大可以把人提上刑房,就不必下牢房了。”
薛浸衣听他这语气倒是觉得很不像他,她莞尔道:“宋大人,这话还真的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
“为何?”宋邶诚心问道。
薛浸衣回忆起当年与她初识的宋邶,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气,整个人冷淡无比,除了嘴巴特别毒,怼天怼地怼空气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为可以让人了解了。
他就像是一具石像一样,外面是坚硬的躯壳,里面是邦邦硬的冷硬,加上嘴讨厌之后就可以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再说了,别人看着他也不敢靠近。
“现在的你倒是有很多的变化了,只是说不上来什么变化,因为你的脾气着实有些喜怒无常了,一会儿冷着脸,一会儿又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薛浸衣笑着吐槽他的脾气古怪,一向讨厌别人谈论自己的宋邶这下倒是笑着接受了。
他并没有回答薛浸衣的疑惑,因为薛浸衣迟早是要知道。
他从不是喜怒无常,只是会为她一个人改变罢了;他也不是一会儿冷着脸、一会儿笑,他只在她高兴的时候对她笑,他只是想让她更高兴;他从前更不是什么石头,只是他的周围都是要伤害他的人,他只能让他们看见他周身的冷硬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