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浸衣眼睛一眯,看起来兴致盎然的问,“我做的茶好喝?”
哐当!
宋邶好像听见了自己心里的什么东西垮掉了,他头一次傻愣愣的看着薛浸衣,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就已经筑起了一道墙却因为墙外的人,那一句轻飘飘的话,顷刻崩塌。
他原本已经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心情,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心底里的暗流,他忍不住看着薛浸衣,他想看出薛浸衣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问:“薛浸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离开金檀城没有多久,我就去找你了,只是遇见了唐曲他们的事情……”薛浸衣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她说到这里,宋邶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到,原来薛浸衣并不是一昧的要赶他走,他的心思薛浸衣并不是半点儿不在意的。
宋邶想到这里就有些怨气了,他语气还有些委屈,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些说?非要我走了之后你才肯开口?”
薛浸衣低头,她手上把着茶杯,一直用大拇指摩擦着杯沿,她轻声说道:“宋邶,我无法决断,或许你有其他的想法,但你不懂我,我身后有太多人了,整个金檀城,太后,还有青藤司,我豁不出去,”她抬头看向宋邶,迟疑道,“我今天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不是我想要豁出去,我就可以豁出去的,你再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什么都等不到。”
她的语气出奇的有些哀伤,她好像真的是在为他们俩之间的无缘无份感到惋惜,可这份惋惜在宋邶看来却是往他心上戳的一把刀。
薛浸衣根本就没有为他努力过,他为了她做尽了所有,哪一次他不是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他哪里是真的能豁的出去,只是为了她,必须豁出去罢了。
可她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可能这辈子永远都没有办法为他豁出去了,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
薛浸衣看着沉默的宋邶,她有些后悔自己所说的话了,她的话是不是太冷漠了?
“没事啊!”宋邶勉强的朝她挤出一个笑容,他的语气好像是没有半点儿生气,他道,“反正我为你豁出去了,也算是孤注一掷了,我要是半路离开,那岂不是输的连棺材本都不剩了。”
“那倒是很荣幸啊!我居然跟你的棺材本一样重要。”
“不一样……”
我能豁出棺材本,但是豁不出你,我能舍弃后路,但你无法舍弃。
薛浸衣送宋邶离开青藤司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这一路上他们俩都看见了很多青藤卫躲在各个地方偷看着他们。宋邶原本以为薛浸衣又会像在菅野城的时候一样,让他们不要起哄,可她没有,她就这样和宋邶一起走在那些她的至亲之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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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邶突然觉得这夜里的风也不太刮人,薛浸衣今天的话也没有那么伤人了。
“好了,宋大人,我就送你到这里。”薛浸衣拉开青藤司的大门,她就站在门槛边上。
宋邶笑了笑,一步跨出了门槛,他走了两步,又转身说:“薛司首,你放心。”我一定把暹罗人和赵家人都找出来。
有我在,他们绝对不能再伤害你。
明明就是快到夏日,但今夜却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薛浸衣穿着单薄的衣裳就站在门边看着宋邶离开,直至他彻底进入黑暗。
“少主。”见月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薛浸衣转身发现青藤卫们都站在了面前,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周仇和李有林,她道:“他们都是些年轻人,对宋邶感到好奇这很正常,你们两位都是多大年纪了,难不成还想了解我和宋邶的事情不成?”
李有林笑得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