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念出来名字吗?”
皇帝一摆手“念!”
“陛下!”
赖成俯身道“既然安国公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了规矩的事,此事就过去吧。”
“过去?”
皇帝皱眉“朕得公允啊你们提到他去过不行,沈冷去了就该天诛地灭,重重的惩罚,怎么了?朕说看看除了沈冷之外还谁去过就不行了?不提他提别人不行了?事情就得过去了?那这规矩是给沈冷一个人定的规矩?是给沈冷一个人定的律法?是给沈冷一个人定的惩罚?”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事是你们提起来的。”
皇帝一边在大殿里走动一边说道“沈冷犯了错就该罚,朕觉得你们说的对,可难道不是谁犯了错都该罚吗?沈冷有廷尉府的调查得以证明没有犯错,那么朕也应该看看,廷尉府里能为多少人证明没有犯过错,朕也想知道,这满朝文武中谁没有去过小淮河。”
“念!”
皇帝一声暴喝。
“臣遵旨。”
韩唤枝站直了身子,打开卷宗开始大声念出来,在场的人非但被提到了名字,还被点出来去过多少次小淮河,去了哪一家,清晰的展现在每个人面前。
韩唤枝手里的卷宗就没有一个人的名字不在其中。
“工部起部司司座杨久青,去年一年来,一共去过小淮河三十七次”
韩唤枝读到这的时候抬起头看了杨久青一眼,在那一刻,杨久青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的难堪,而在不久之前,他想的是把沈冷那虚伪的外衣扒光。
所有人都在说沈冷忠爱妻子一人,不曾与任何一个除了妻子之外的女人有过关系,他当然不信,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
所以听闻昨夜沈冷去了小淮河之后就觉得机会来了,把沈冷那个忠贞不二的外衣扒下来,让人看看一个伪君子有多难看。
然而当这三十七次的记录被韩唤枝读出来的时候,杨久青觉得自己体无完肤。
“臣有错。”
杨久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没错。”
皇帝看了韩唤枝一眼“记录上有没有说杨大人酗酒闹事?”
“没有。”
“有没有说杨大人身穿官服出入烟花之地。”
“没有。”
皇帝看了杨久青一眼“你起来吧,你没犯错,你认什么错?”
杨久青跪在那不住的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皇帝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拉起来“想证明别人脏的时候,先得自己干干净净,你刚刚有句话说的好,说沈冷是居功自傲,朕就喜欢居功自傲的人,因为这四个字,居功在前!”
他大声说道“有功才能居功,你们都有功,朕都给你们居功自傲的资格,现在朕想听听你们的功,你们谁愿意自己站出来说说,这些年为大宁立过的功劳是什么,朕来奖赏,按功奖赏,以往奖赏过的不算数,朕再奖赏一遍,包括沈冷在内。”
沈冷没在。
他就没来上朝,不是大朝会,他也不是京官,所以不必每一次早朝都来。
没有人说话,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自己有多大功劳?
杨久青再次跪下来,肩膀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小淮河朕也去过。”
皇帝道“所以朕从没有追究过你们去小淮河的事,朕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何必去追究别人?杨久青,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如果朝廷的规矩是给一个人定的,那么这个朝廷就没必要存在,你们可以去得,没事,他去得,就有事?就不许,就不行?”
杨久青重重叩首“臣有罪。”
皇帝叹了口气“你们都没罪,有罪的不会在这站着了。”
皇帝转身“朕乏了,退朝吧。”
代放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