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抱着香炉的小童报道:“香支燃尽!”闻言,周晚闻脸色刷一下变的铁青。
应该要上第三罚了,拂尘鞭罚。只见嬷嬷手持拂尘向前走,怀中拂尘随步伐摆动,毛刷尖子是由马综制成的,被人好好打理过所以又黑又直,铁杆子的柄头上有一小铁枣,实乃严厉的家法武器了,无论哪头打人都会极疼。嬷嬷走在袁苏木的面前,说道:“姑娘得罪了,香支已经燃尽,该上罚了。嬷嬷我出手不知轻重,得罪了。”既说是鞭罚,必定是拿毛刷尖子鞭打在身上,嬷嬷擎着拂尘对袁苏木说:“有请姑娘再次伸出手掌,手心隐蔽,拂尘伤过若会留疤痕印记也不妨事。”
袁苏木缓缓伸出自己手掌,双手微微颤抖,刚刚被父亲抽过的的痕迹醒目分明,小小年纪怎会说一点都不怕,已是青红的伤痕若是再受到拂尘鞭打,难说会不会皮绽肉裂,就算愈合后也不知会不会遗留疤痕。
袁苏木不忍再看自己的双手,把头低到臂弯下,埋起自己的脸,不住流泪却还是闭上眼睛双手举高任凭处置。
刚才看到自己夫君抽了一尺自己女儿,已经又生气又心疼了。现在周晚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小养在自己身边养尊处优的小女儿无论多么倔强的脾性,都不肯让人伤害她的女儿。
“且慢!”嬷嬷被人喝停,就立马停住了手。周晚闻拉住自己父亲,唤道:“父亲,请手下留情,小女才疏学浅实在答不出来。若小女今日有个好歹,大概晚儿也会活不成了。”说完哭的梨花带雨要奔向女儿。
袁望植伸手拉着自己夫人,板板正正地说着:“女儿不懂事,受家法管教很是天经地义,我们平日太过骄纵自己独女,所以你看现在有泰山为我们管教女儿,正是泰山用心良苦,你若这样心肠太软了反而祸害她。你再想想看外人当会如何看我们。”
周晚闻听言只会哭哭啼啼不只如何作答。
周曲正闻言,指着他们夫妻二人,声音洪亮道:“你们夫妻俩是否觉得我的责罚过重?”
闻言,周晚闻和袁望植低声讲:“小辈不敢这么觉得。”夫妻俩一时竟讲不出什么来只敢定定的看着周曲正。
周曲正这才笑了笑道:“晚儿,你的女儿既然答不出来,且说说这第三道题你会不会答?”
周晚闻正正衣冠向前,回道:“回禀父亲,此题晚儿会答。此人痰气交阻,肺气不得宣降,势必要宣肺降气祛痰平喘…”周曲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答下去。
却良久不见其出声。旁边袁望植侧视讶异,一直自信自己夫人医术精湛,竟然知道药方并不继续讲下去,和女儿一样形容。由于自己对医艺一窍不通,亦是不敢在泰山面前卖弄,所以只敢静立一旁。
周曲正这才笑道:“我看你们还不如这十一岁孩儿。”示意让人扶起外孙女,落座在旁。
袁苏木的膝盖久久的跪在碗背上,原本已是麻木,现被两边人扶起,起立时膝盖的锐劲一松,立马疼的她呲牙咧嘴,行走到凳子前转身将要坐下时候,弯曲一下膝盖张开,又疼得她嗷嗷叫,等到正式落座时候,双腿开始不由自己的微微颤抖。周晚闻奔去抱住自己女儿嘘长问短。
袁望植在旁噤声多时,现在看到情形缓和许多,想着今晚的事情算是顺利度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向周曲正深深作揖到:“泰山海涵,我等小辈怎会如您呢?泰山今晚教育我妻我女,实实是荣幸至极,我等晚辈该改当改,该罚当罚。还望泰山指导从严以正家风!”
周曲正坐在高位上似乎在沉思什么,不顾袁望植讲话,不在意底下发生什么事情。良久后,周曲正环视众人道:“世人皆道我医德大家,你们可知道我一直有何心愿?”
袁苏木在娘亲的怀里抬头望着外公,想说话却被娘亲捂住,周晚闻害怕她又惹出祸端得罪外公,干脆不让女儿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