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不断的胡乱拍打,但身体却越发沉重,世界被水雾覆盖,心中以无生念,但求生的本能却让少女的双手不断扑腾。
感觉时间变的缓慢,少女呆滞的从湖底看着水面粼粼的阳光,而自己却身处着幽暗。
眼皮逐渐沉重,对少女而言,似乎是种解脱,嘴角微微翘起。
时间往前回溯,当少女出现异状,油腻男与其众人哈哈大笑,罗哲猛然回头,起身褪去外衣,看向油腻男的双眼越发寒冷,而这时,大壮和罗烈上前拦住罗哲。
“郎君,不可。”
罗烈以为罗哲要上前教训油腻男,但此时宴席之中,不免落了秦琼脸面。
“世伯设宴,若有人命之事,极为扫兴。”
罗哲看向湖面,已无少女踪迹。
罗烈闻言,知道了自家郎君想要救一如牲畜的奴隶,一时间不知如何,但对于主人的忠诚让他不能允许罗哲以身涉险。
“郎君稍候,壮儿,侍奉好郎君。”
罗烈留下一句话,转身湖泊跑去。
罗哲的举动引起了主桌的骚动,而主桌的动静自然引起其余人的注意。
众人窃窃私语,孔颖达疾步走向罗哲,道:“罗郎为何不及时出手?”
“孔公不也是?学问之人,为何冷眼观人作恶?随唐律有言,奴隶与牲畜同等,而各中因由晚辈不多言,若孔公以人命考校罗哲,那,”罗哲冷眼斜看向孔颖达“那也未免有辱先祖之善。”
罗哲气势一时让孔颖达不知如何开口,而其他围向罗哲的人,脚步也随之放缓,此时的罗哲,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其愤怒。
秦琼上前,欲安抚罗哲,伸手过去,但罗哲肩头下沉,脚步后撤,躲开了秦琼。
空手握拳,秦琼看着罗哲,道:“世伯知晓世侄气盛当头,但莫要昏了智。”
一旁的尉迟融夸张道:“一介女奴尔,罗郎想要,回头某家送上,随罗郎挑选。”
说不通,不能理解,周围充斥着此类想法,而罗哲冷眼旁观,有自知之明,此时罗哲心中感叹,这种自知之明到底需不需要,而之前看着少女一步步走入深渊的自己是不是罪大恶极?
凝香和大壮默默待在罗哲身边,为难地看向罗哲,凝香更是心中自责,心想着,若不是自己,或许郎君就不会如此。
旁人的劝慰因理念的不同,罗哲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类似的悲剧在世界各地皆有上演,罗哲所愤怒的是自己,而如今罗庄之众,让罗哲感觉被束缚了手脚。
或许因为亲近,才能任性发脾气,而秦琼和孔颖达并没有计较罗哲的态度。
但尉迟融不同,好似讥讽的话语直击罗哲内心深处,如摇曳欲灭的小火苗增添了燃料一样,罗哲咧嘴一笑。
“蛮夷终归为蛮夷。”
面带微笑,话语却极为冰冷。
罗哲转身看向湖面,罗烈脱去上衣,鱼跃跳入湖中。
四周吵闹的声音似乎已经和罗哲没有关系,尉迟融的叫骂声被秦琼制止,无论是李泰还是杜荷,都对罗哲不能理解。
年龄不大的他们已经可以随意让奴隶去死,这是他们从小便被告知的权力,也是整个大唐默认的规矩。
人群之中不知道多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罗哲。
不久,罗烈出现在湖面上,单手划水,一手拖着那已经溺水的少女,待到半身深时,罗烈直接公主抱式,抱着少女走向岸边,神情黯淡。
来到罗哲面前,罗烈将少女平放在草地之上,看似已无生机。
众人中传出叹息,似乎罗哲搭救已经太晚了。
人群中,一个道士走了出来,双指轻按在少女的颈部,随后又抬头看了看罗哲,叹息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一手挤压少女双颊,似乎准备让少女服药。
那道士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