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眉微微轻皱,又随即舒展开来,笑道“罗郎所言有理,但京城虽久旱,但未闻雷声,若于百里之瑞,那必当上呈圣人,难不成罗郎私藏了?”
闻言,罗哲眼睛亮了一下,但马上恢复如初,说道“莫要言笑了,是我部曲所造,凝香娘子见其可为何价?”
凝香满意地点了下头,手指抵住下唇,思索后说道“如今绢帛皆涨,若以此结算,此炭千斤可值绫一匹。”
“若我不收布帛,只算铜钱呢?”罗哲问道。
凝香有点惊讶,问道“郎君可知如今绫价一匹四丈便要三贯许?”
耸了耸肩,罗哲还是说道“那便是三贯,若换以粮食,也是无多。”
“罗郎不可如此算法,今年遭灾,京城粮价颇高,但又有何干系?来年若是丰收,绢帛还是其价,而若罗郎以粮换炭,便是大亏。”凝香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罗哲摇头苦笑道“如今我于府中,吃喝皆从何而来?便是从那遭灾农户手中所得,我有自知,深欠世伯与农户,若能解一时之需,那又何妨?”
“那罗郎可有想过,以炭所换之粮,何不是从农户手中所得,而炭皆为富贵所用。”凝香见罗哲苦恼,不由地说道。
罗哲闻言,抬头看着凝香,说道“早前曾言,我非善人,他人之事与我何干?若苦天下人之苦,那罗某岂不是不吃不喝以报京畿遭灾农户?”
而后继续轻笑开口道“你为一伎子,便知富贵如何玩乐,普天之下怜你者几何?弃你者几何?我行力所能及之事,并非行善,而只为互不相欠。”
罗哲说着,坐下身子,无视凝香,说道“在商言商,莫谈其它,若办野宴,我以那鱼汤,同炒菜之技相换,如何?”
这个建议十分诱人,但罗哲之前的话语还停留在凝香脑海中,凝香向着秦琼行礼,回到座位上,此时便没有了媚态,沉声道“可。”
罗哲摇了摇头,说道“不止添香阁操办,还需付账。”
凝香贝齿轻咬,问道“为何?”
罗哲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说道“凝香娘子不知我所制膳食已入御膳,不止圣人,皇后殿下及公主都有所赞赏,可够?”
这回答让凝香气息一滞,似乎明白了卢宽为何生气,但还是将此事交给自己。
凝香道“但野宴便需甜食、鸡羊、还需大量耗材,此事非同小可。”
“我请宗室王族赴宴。”罗哲淡然开口道。
凝香这才发现,这个小小的孩童竟有如此之能,久久不能言语,如果依照罗哲所言,添香阁的等级明显不够,随即一想,凝香便笑道“若涉及宗室,添香阁或是有些不自量。”
“嗯,便是如此,因而添香阁需我相助。”罗哲转头看了秦琼一眼,对着凝香说道。
凝香低头思索,罗哲如此这般必有所图,但自己总是看不清罗哲。
无奈,凝香回道“妾身不能做主,还请罗郎海涵。”
罗哲笑了一声,说道“但你如此来回跑,那卢尚书岂不是会怪罪于你?”
“但妾奴真不能做主,罗郎所言甚大,岂是我一伎子所能决断。”凝香捂着胸口,苦笑说道。
闻言,罗哲起身,走近凝香,微微低下头,看着凝香说道“你一伎子,只身入国公府谈商事?若无气魄,又怎能如此?若自视伶伎,那凝香娘子,下次便不必来了。”
凝香闻言,寒声道“罗郎何意?”
罗哲转身,背对凝香,面向门外,说道“你若自视过轻,本郎君与你商谈岂不成了笑话?本郎未轻视凝香娘子,而娘子倒是常常以伎子自居,你又有何资格再来?”
看戏的秦琼抚须轻笑,说道“理应如此。”
凝香几欲反驳,但看着眼前这孩童的背影,却说不出口。
而罗哲就这么站着,等待着身后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