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玉佩的欧阳询有些尴尬,心中也有些恼怒,这罗哲太过无礼。
攥紧手中的玉,欧阳询佯怒道“罗哲可知‘长者赐,不敢辞’?”
罗哲一听,心里郁闷了,不是应该像过年收红包时“阿姨,使不得。”一样先推诿个几次吗?怎么自己都还没推呢,人家就怒了?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罗哲起身告罪,道“学生不知,望先生训斥。”
口称学生,这让欧阳询好受了些,但接下来却更为疑惑。
起身围着罗哲看了看,啧啧称奇道“老夫不知你因何识字读文,若非亲眼见你肉眼凡胎,我也真信了你为妖童。”
说着捋了捋胡须,继续道“你为商贾所养,就不究你无礼之责,但你若行于世,怎可不知礼?
……”
一番训斥下来,罗哲头都大了,也知道了为什么礼不下庶人,因为平民百姓读书的机会不多,而所谓教育,便是明礼,教材也是礼记、论语等书籍,这对接受了不同教育的罗哲来说,就有点听天书的感觉。
而失礼可大可小,像罗哲现在的年龄,又是庶人所养,小小失礼还能容忍,如果按贵族的孩子,十二三岁便可行冠礼,那之后失礼可不是小事。
欧阳询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便干咳一声,道“老夫与你说教,是爱才之心,怕罗郎误入歧途,这玉也是结个缘尔。”
此时目光已经泛空的罗哲从干咳声中醒来,惨然一笑,道“欧阳先生厚爱,学生领了便是,先生一席话,学生自觉不谙世事,往后还是少与人交往才是。”
欧阳询以为吓到罗哲了,便开口慰道“罗郎不必如此,你才总角之龄,往后勤勉便是。”
罗哲回道“学生本以为所谓礼,便是尊老爱幼尔,却不知单一个礼,便如此繁杂,学生尊先生,心里有自知,却不曾想过要在如此多行为间注重,方感自身不适世事,才有此所想。”
一旁的孔颖达听后,说了句“鲁国因繁文缛节而亡。”
说着也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向罗哲,道“往后若有闲,可来孔府一叙。”
人总是要靠帮衬的,一个欧阳家,一个孔家,纷纷向一个黄口小儿伸向枝条,向其招揽。
权势的开端就是如此。
在尉迟融看来,他一个鲜卑族,经过长期儒家文化的熏陶,对于华夏的宗族十分了解,且不说衡州欧阳氏,这孔家便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看着罗哲,再看看自己那力大无脑的儿子,嘴里有些泛酸。
罗哲接过玉佩,手里的两块玉佩代表着两个士族的好意,对于格格不入的罗哲来说,谈不上感动,也只是谢过而已。
被孔颖达这么一打断,欧阳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不久,宫女上前撤下案桌、屏风。
众人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罗哲则随身相送。
送至院门,罗哲喊住尉迟融,道“谢吴国公赠肉。”
尉迟融听后,哈哈大笑,道“往后多来往便是。”
欧阳询和孔颖达一改严肃神色,笑盈盈的和尉迟融一起离开。
回到厅堂,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还未离开。
长孙皇后见罗哲回来道“时候不早了,吾也该回了,罗郎便好生休养罢。”
罗哲躬身。
“谢过皇后殿下。”
言罢,立于一旁,待皇后起身,就随身相送。
路上,罗哲好奇的对那小丫头问道“公主,不知今日吃食如何?”
长乐愣了一下,撇了撇嘴道“不过如此,哼。”
罗哲摸了摸鼻头,道“倒是让公主失望了。”
“再接再厉吧。”
长乐自认老成的勉励了下罗哲。
这让长孙觉得有趣。
送至院门,长孙皇后道“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