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插不进手了。
“你曾经想过赎罪?”十七看着远处宅子里忙碌的人,似无意间开口。
“赎罪?”胡汉生,嘲笑出声,语气是那么的震惊,就连那两撇胡子也都带了几分笑意,“赎罪?那已经是我年轻时候做的事儿了,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
说的是手上的伤。
“那你后悔吗?”
“当时不后悔,可是后来想想,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也不知在矫情个什么劲,也许是企图感动自己。”
他这话说的没有错,他当时确实因为自己这一举动,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安慰,减少了许多的负担。
可是后来一想,若不是他朝狗生划那么一下,狗生根本不用遭遇这次劫难,以至于他后来根本就不敢看自己的手,怕朋友问起,所以他用了许多的办法将它掩盖住,原先刻的那个字,模糊的不成样子,有人问就答一句,“无妨,不碍事!”
这些年来,因为他身处高位,也真的没有人再敢来问他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那是狗生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时,他心里累极了,夜里喝了酒,稀里糊涂就打了一个烙铁刻在狗生背上,他那时想也没上想就刻了一个“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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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狗生抛弃后,他夜里常常睡不安慰,总是梦到狗生,狗生哭着央着要他抱,夜里惊醒,脸上总是湿润的,而从那以后,再也没梦见过他的妻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看着那枚烙铁,忽的就想试试那时狗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脑子一抽,就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疼!疼得要死!莫说是个小儿,就是他这般经历过苦楚的人,也觉得难熬。
不用说十七也知道这是怎样一段往事,没有人能比他更能看懂坏人的心思。
宅子里忽然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胡含生身形一顿,往那边瞧去,脸色唰行一下变得惨白。
十七瞧着,便知道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对的。
“那些孩子?是在狗生死后?”十七淡漠地问出声,没甚情绪。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的冲突,胡汉生不怕告诉他,甚至一直想找个人倾听,他压抑的太久了,哪怕是以暴力发泄,也没能让他释然。
那是狗生去世的第二年,他靠着慢慢积累下来的名声,手上也有了那么几分实权,不再想以前那样闷头做事不问功绩,渐渐的有了话语权。
可是远远不够,他便将心思放到了街边的乞丐身上,阿宝是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很机灵,圆滚滚的,长得也讨喜。
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为乞丐的陋习怎么也改不掉,有一次他带他去湖边踏春游玩,随行的还有几位同阶大人。
阿宝竟然偷了随行大人的一个荷包,还笑嘻嘻地向他炫耀,后来那个大人找过来,害得他出了好大一个丑,惹得同阶嘲笑,民间也有人说他教坏孩子。
他面上保持微笑,可是心里气急了。一回家就拿起从前打狗生的那个短鞭开始打他,手上没有留一点余地。
阿宝跪在地上求饶,哭着喊着求他放过他,他再也不敢了。
可是听到他的哭喊声,他反而越发兴奋,手上力度不减,甚至直接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所幸他当时还有那么一点理智,没有直接将人打死,可是有些事情开了一个豁口,就再也圆不回来了。
从那以后,阿宝开始怕他,不敢靠近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他心里更烦躁,脸上也惯常没有什么好脸色。
一旦阿宝做错什么事儿,他就开始拳打脚踢,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一个和蔼的父亲。
只是终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在朝堂上吃了亏不敢发泄,只能靠喝酒解闷,阿宝远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