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钱铺开不下去,只得盘出,谁曾想,盘出的当日,常来滋扰的社鼠们,便不再上门,那已是让他觉得新东家来头不小;今日一见,只怕高门公子一类的人物了,心中更是惴惴。
“倒是好名字,”朱由校不以为意,随口又问道“这钱铺可还能铸钱?”
“回贵人的话,大的钱铺倒是会造些,小的却是难,”问及熟悉的事情,这“贵人”看着也不甚凶恶,陈实也慢慢镇定下来“原先官府还会管一管,现如今已是无人过问;再者,如今这铜钱太多,粗制滥造,大家都用银子了。”
呵,铸币权也是丢尽,明初本是禁止金银流通的此刻却是连货币为何的决定权也丧失呼,朱由校吐了口气,又是问道“纸钞可能用?”
这说法略显古怪,但陈实却是大致明白,拱拱手回道“贵人说的应当是宝钞和会票罢?”
见对方微微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宝钞如今形同废纸,除了朝廷采买的商户,其余已是不收的;而接收的商户,也是会要官府出一半以上的银子的,价钱也贵上不少。”
“若是会票,大钱铺倒是会有,不过还是要现银充足,靠山硬才行,”他越说越是顺畅“否则作假的还是不少。”
“唔,”朱由校点点头,这掌柜却是个熟悉的,又问道“造假可难?”
陈实奇怪地看了一眼青年贵人,难不成买了钱铺来造假会票?
心中嘀咕,嘴上却是立即回道“也是不易;会票所用的楮纸,要有官府的门路方可拿到;又加盖钱铺印章和自家的繁复图案”
朱由校闻言,半晌方才点点头道“知道了。”那陈实闻言,又见一旁老者眼色,忙行礼告退而出。
“魏伴伴,这钱铺之事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朱由校吩咐道,见魏忠贤点头应是,方才又喝了口茶。
除了现今的情况和细节,他应该比当世其他人都更知道,铸币权和“金融牌照”的价值;但朝廷的“信用”崩塌,太仓库岁入不足,税银流转的漕运“系统”败坏,各级官吏政令不行,贪腐成风银行,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不管是基于朝廷用度、管理,还是绑定更多人在大明的大船上都势在必行。
路漫漫其修远兮,徐徐图之罢,青年天子叹了口气,眼睛微眯,随即又是坚定,大明怎可没有自己的金融体系?
“魏伴伴,明日廷推之后,便替朕去看看赵南星大人罢另外,贵州的米粮店,一定要优先多屯些粮才是”
似乎想起什么,朱由校幽幽吩咐道,他的目光可不能仅仅局限于,这京城的纷纷扰扰之中了。
“是,陛下。”魏忠贤的眼中露出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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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近现代银行,发源于四十四世纪(黄帝纪元)的大明帝国京城,随后伴随着帝国的扩张,在全球蓬勃发展。
——《剑桥·大明帝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