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最长于做汤的黄老六烧了牛肉汤、羊肉汤,又让西蜀厨师弄了卤了数条猪腿,这些香气扑鼻的大菜端上来以后,一路颠簸而入大梁的韩通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韩通虽然直爽,脾气也急燥,可在侯云策面前,他可以说粗说,但大礼上却不敢造次,只能咽着口水看着侯云策。
侯云策面带着微笑,稳坐如泰山。
韩通看着自己下首的空位,暗道“此人是谁,居然如此大胆,让侯相等着。”
侯云策仿佛读懂了韩通心思,指着空位,笑道“此人韩将军很熟悉,很快就到。”
在韩通孤疑地眼光中,管有秦家河带着一位后背略驼的年轻人走进了大厅,韩通眼睛顿时瞪直了,来者正是其子韩天禄。
韩天禄正在府中用餐,听闻侯相召见,不敢有违,便惴惴不安地来到了侯府,进入大厅见到了父亲,心中略安。不过,韩天禄是大梁府寻常巡官,官小权轻,本无资格和侯相等朝廷重臣一起用餐,心里仍然着实纳闷。
酒过三巡,韩通满脸通红,也就少了些戒心,和侯云策大讲如何在幽州数败契丹兵,韩天禄听其父话里渐渐少了些分寸,粗话乱飞,暗自着急,却不敢出言相劝。
侯云策和韩通议论了一会兵事,转换了话题,道“韩将军威震东北,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令郎素来多智,在大梁府实在屈才,我已令枢密院调令郎至汴河水师任行军司马。”
韩天禄背有些驼,被市井小儿称为“橐驼儿”,虽然他收拾了东城赵无赖以后,没有人敢当着面喊他绰号,可是韩天禄心里明白,市井小儿背后定然仍在叫他为橐驼儿,听闻要调其至水师,不禁心中暗喜,随即想起什么,心中却又出现些阴影。
韩通这才明白汴河水师大帅时英为何也坐在这里,看了一眼时英,对侯云策道“恕在下冒昧,犬子并不长于水战,不若跟着我到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