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往好里说是直率可爱,往坏里说便是没大没小,仗着自己与王爷一道长大,竟把礼法弃之不顾。
随后,她偷瞄了眼安然自若的宋玉,突然觉得自己没资格谈论礼法之事。
“既然殿下恩准,那民女就略抒几见了。”池旖旎咽了口唾沫,面向殷乐道,“旖旎在七里桥挺过流言,说严贤妃很是纵容自家母家。”
“贤妃娘娘其人,一向待人严苛。据说她身边的宫女,各个规矩森严,犯了错严惩不贷。”
“但对于她的母族,贤妃娘娘从不干涉。严家公子偶尔会有欺男霸女的行为,严贤妃也视若无睹。虽然不曾向皇上提出给严家加官进爵的想法,但也从未提出过惩戒严家。”
“哎,王爷,这你可知道?”郭骞转身去找李炩。
李炩略皱眉头“我只知母亲对严家不甚关注,但如此差别对待,倒是第一次听说。”
“殿下长居宫中,这些流言,恐怕还是我们这些市井人士知道的多些。”池娘子捂唇浅笑,替李炩解围。
殷乐和宋玉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冲池娘子笑道“多谢娘子讲这些。”
池娘子低眉浅笑“若是公子想听些别的故事,旖旎也可以说于公子听。”
殷乐愕然,池娘子来这儿的时间不过比她多一点点,怎么懂了这么多。
“实不相瞒。”池娘子做苦恼状,“有位谢郎君经常来找妾身,妾身从他那儿,道听途说了不少传闻。”
殷乐咽下一口酒,乐了。
乐完,殷乐与宋玉在归途中恢复了严肃。
“阿乐觉得,严贤妃对严家态度如何?”宋玉含笑问。
“贤妃娘娘或许,很恨自己的母家。”殷乐猜测,“她如此行事,巴不得皇上知道严家仗势欺人,然后严惩不贷。”
“贤妃娘娘非一般女子,必然不会让在意的人做出狗仗人势的行为,白姑娘至今唯有爵位便是最好的证明。”
“严贤妃想要的,恐怕是在皇帝还在世时,便将严家寻个借口铲除。”殷乐喃喃道。
“不错。”宋玉赞许点头,随后陷入沉思,“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本以为,严家将严贤妃通过取意堂送入宫中,严贤妃应该是依附于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