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夫人余光看了一眼在一旁饮茶的卜俢仪,暗地咒骂了一声,便道“臣妇不知娘娘这里有客,臣妇是否打扰娘娘了。”
周贵妃看了一眼华冰,道“这是孙家的外孙,敬北侯府出身的卜俢仪,说起来还是婶娘的外甥女。”
京中高门大户只见谁家与谁家都有些关系,但能说的这么清楚的,也只有这位周斐然的外甥女的正主,华冰起身行了个半礼,道“周夫人。”
在宫中自然是不能唤长辈的称呼的,这会周夫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确实嫁给了敬北侯夫人的哥哥,又想着周贵妃说这话的意思大致是说卜俢仪并不是外人,便笑道“这样美的人儿,臣妇刚刚竟没认出来,这次响起,多年前小时候是抱过俢仪的。”
华冰自是不会戳破这样的场面话,便笑道“周夫人确实看着亲切。”
客套过后,周二夫人道“看着娘娘气色有些不太好,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周贵妃瞥了眼戴嬷嬷,道“近日确实有件事在本宫心上。”
“敢问娘娘是何事,不知臣妇是否能分忧?”
只见周贵妃垂下眼眸,道“本宫入宫后还未有子嗣,也从民间找了些能人异士,但一直”
周二夫人顿了顿,犹豫道“贵妃娘娘可是腰家里找些良方良医?”
“这也只是一项,若是家里有适龄的女孩能够生下龙子抱养在我膝下,也是好的。”
话说的这样直接,让周二夫人楞了一下,想到家里还有个未出嫁的女儿,心中顿时一喜,只是想到周贵妃从前在府的手段,怕是只是要个会生孩子的工具,便冷静下来,起身行礼道“臣妇明白,回去便与大哥大嫂商量,娘娘勿忧。”
“那就有劳婶娘了。”
“对了,臣妇这里有老夫人给您的手书一封,老夫人想念娘娘,身子骨不如娘娘在家时硬朗了,也不便进宫。”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烫金的信封捧在手上。
戴嬷嬷接过周二夫人的书信,捧到周贵妃面前,周贵妃身手拿住信封,戴嬷嬷双手拇指压住信封,周贵妃拿了两次拿不出来,瞪了戴嬷嬷一眼,压着怒火,道“收好,过会本宫再看。”
“是。”
“劳祖母挂念了,本宫也想念祖母。”
周二夫人面上似有些伤怀悲秋,道“从前贵妃娘娘在家时最是孝顺老夫人,老夫人这两日病了,眼巴巴的盼望着皇上的恩旨,道,若是娘娘能回家省亲,便是死也能明目了。”
这本是最为悲戚的场景,但无奈周贵妃此时心并不在这里,也只是冷着面道“本宫亦想出宫,但后宫不比寻常人家,本宫也做不得主。”
“娘娘说的是。”
华冰不经意抬头见周贵妃身体瞬间紧绷,微微皱眉,看向周贵妃身后,原是那个从未见过的嬷嬷手正在周贵妃身后,想来是周贵妃在受什么东西的威胁,便松了一口气。
此时一根银针穿过周贵妃厚重的宫装,只要轻轻一动,便会刺入皮肤。周贵妃扯起一个笑容,道“还有一事需要婶娘挂心。”
“娘娘请说。”
“再过两旬便是皇上的生辰。”
“是,臣妇晓得,家里也正在准备给皇上贺礼呢。”
周贵妃吸了一口气道“正是此事,这些日子宫里宫外皇上都有忧心之事,若是这贺礼能让皇上开怀,亦是大功一件。”
周二夫人略微思索,便笑道“臣妇明白,娘娘放心。”
闲扯一番,送走了周二夫人,周贵妃彻底瘫倒了在了贵妃榻上,身后那个从未谋面的嬷嬷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华冰看了一眼双目失神的周贵妃,不,是卜家大小姐卜玉敏,离开了仙乐宫。也许周贵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心中愤恨,想着哪天为母亲报仇;也许周贵妃还对皇帝抱有幻想,心中希冀,想着自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