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御所深草殿
身着一袭黑色狩衣的后奈良皇此时正在殿中一处偏室内颂念佛经。
佛家修来世,值此末法之世既使尊贵如皇也不得不放弃今生的奢望转而期盼来世。
后奈良帝是日本皇室历经百代皇后的第四位皇,这位皇也是大和朝历代以来最为凄惨的一位皇。
虽然皇早在镰仓初期便失去了独掌下的大权,但实际上当时的日本依旧处于皇和幕府执政的二元统治之下。到了室町前期北朝皇虽然因足利氏的扶立而彻底远离政务,但整个皇室连同公家仍旧保有大批庄园的年贡拥有不的经济实力。
然而这一切都在应仁之乱后有了变化,贵族的庄园都被各地的庄头占据而原本和公家休戚与共的足利将军家也是江河日下。甚至于到了后奈良皇继位的时候十几年内都无钱举办继位大典,皇也不得不时不时的靠卖字维生。
皇的大臣们尚且还可以借着朝庭残存的威严来获取地方大名的好处,而皇却真的就只能与学问为伴了。毕竟有皇家的脸面要维持,毕竟大名们的进献早已被京都的一众公家瓜分。
近卫与上杉交好,三条和武田联姻,鹰司为今川奔走......这里面可没有皇的什么事情,起码尚在任的皇就只能分得一些他们剩下的残羹剩菜。
否则,用邻国明国的话怎么讲来着?对,那就叫与“民”争利有失子体统。皇就应该好好做学问,这是应元以来历代的大臣们乃至上皇都有的共识。
因而后奈良帝自从登基的那起便一直期盼着能成为上皇,更不用他因缘巧合之下得知了一些别的秘密,然而退位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人间多苦,惟望来世!”念及自身当前的困苦囧境,颂佛之余的后奈良帝也不由得心生感叹。
殿中静寂半晌“当当,当当”的敲击木鱼之声又再次响起,然而很快这幽寂的木鱼之声便又再次被打断了。
“陛下,比叡山的海大法师求见。”
“海法师!”后奈良帝闻听通断吃了一惊便连忙对前来禀报的新任关白近卫前久吩咐道:“前久,快去请法师进来,不得怠慢。”
“哈哈!”候在殿外的近卫前久得了皇的口谕便很快退下了。
稍待之后,身着一袭雪白僧衣、须发皆白略显老态但又双目含光的僧人海便与后奈良帝隔着竹帘相见,然而不知为何后奈良帝却早早屏退了四周的侍从。
“海拜见皇陛下。”
深草殿内,海僧极其恭敬的向后奈良帝行拜见之礼,然示出乎意料的皇却很是惶恐的掀开竹帘疾走到海的面前抢先下拜。深草殿内,海僧极其恭敬的向后奈良帝行拜见之礼,然示出乎意料的皇却很是惶恐的掀开竹帘疾走到海的面前抢先下拜。
“知仁拜见祖父大人,此外无人祖父不必再以海的名义示人了。”
“知仁!”仿佛一瞬之间海僧气势突变,苍老面目上也显现出了追思的神情。
世人皆知后奈良帝的祖父后土御门皇乃是位历经应仁之乱、生前五辞帝位且死后停尸四十三的悲情皇。然而这其实只是一个假象而已,后土御门皇之所以在三十六岁之龄便英年早逝其实是受了孙琼琼杵尊的感召假死而已。
昔日葬入皇陵的只是后土御门皇暗自搜寻的一个影武者而已,真正的皇早己偷偷潜入比叡山以南光坊海的面目在世间行走。这个秘密只在继任的皇间口口相传,而比叡山上也不只有后土御门一位皇。......
“知仁。”半晌之后以前的后土御门如今的海才从思绪中回复过来道:“昔日的后土御门皇早己经往生极乐,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乃是比叡山三十三僧之一的法师海。”
“祖父大人!”
“老衲海。”后奈良帝听了海语中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