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石没感到做错了什么,如果有明人嘀咕着什么,他也不甚在意。
伯特抬起身看着秦臻石远去的背影,
“穆济,以后少和这个破落户来往,”
“阿爹,这是为何,”
穆济下意识的摸了摸短髯,他一直对自己的年纪太轻被人轻视而愤愤,因此总是显摆一下胡子,却是不知道这个举止越发让他显得幼稚。
“这个破落户没甚血性,你和他一起时候长了没得也没了胆气,别忘了我等是北方来的豺狼,不是恭顺没血性的明人,”
伯顿冷冷道,股子里充满了对明人的蔑视。
在他看来轻视明人如何,明人这两年接连大败,就连辽阳和沈阳都丢了,只余下辽西那个狭窄的走廊,说明明人敢战能战的就没几个,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穆济咬了咬牙,他好不容易有个明人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只是明着怼上他家老爹,他也没有那个胆气,
‘那,那我们这些女真人还投靠明人,’
穆济声音很小的喃喃道。
此话一说伯顿脸上紫涨,是啊,这话相当打脸了,这般看不上明人却是投靠明人勉强保命,说起明人的短处来确是没法理直气壮。
“我等是毫无办法,否则绝不会来此躲避,你个杀才懂得什么,还敢和你爹犟嘴不成,”
伯顿咬牙勉强道,眼睛却是向四周踅摸着马鞭的位置,他当然清楚此番儿子不无道理,但是老子的尊严不容熊孩子冒犯。
穆济已然知晓恼了自家老爹,他是立即逃窜,伯顿的皮鞭可是指哪打哪的。
秦臻石不知道他被人千嫌万嫌,他返回了方家后进,直到方大同在护卫随扈下离开了内进。
方大同一走,一众护卫都感到松快不少,一家之主的威仪毕竟不同。
晚饭后,依照规矩秦臻石和另外一个护卫在正房门口当值,两人一身战袍手扶着腰刀做威武状,如同两个门神一般。
此时傍晚也是闷热的紧了,很快两人战袍上被汗水浸透。
另一个护卫时不时的扭动一下,总之各种不爽。
秦臻石则如同雕像一般伫立在那里,和后世操练军姿的苦处比起来这些什么都不是。
正房的房门一开,但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方绮身边的大丫鬟春燕。
春燕肤色很白,腰肢很长,淡红色的长裙能让她穿出别样的风姿来。
春燕走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瞄了秦臻石一眼然后款款向厨房而去。
护卫胡彪挤眉弄眼的看向秦延低声道,
“春燕这女子对小千户你可是另眼相看的哦,”
秦臻石看着胡彪猥琐的笑撇撇嘴,
“老胡,不是俺说你,万事你都能扯到这个破事上,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秦臻石如此说,胡彪诧异了。
以往他们几个可是没少调侃这个闷葫芦,秦臻石最多红着脸闷声不吭任由他们调侃,什么时候这般爽利的连打带削的反击回来,不过胡彪倒是有些小惊喜,调侃一番总比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吧。
胡彪哈哈一笑。
过了一会儿,春燕返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小坛子,后面一个厨娘端着杯碗和冰水。
两人都是清楚春燕这是为方绮端了冰镇酸梅汤,而他们只有望梅止渴了。
两人喉头都是蠕动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春燕入了正房。
过了盏茶时候,房门也开,春燕端着两个茶碗走出来,眸子瞄着秦臻石道,
“今儿这天气着了火,俺拿了两碗给你等解渴,”
边说边将一一个茶碗递给胡彪,俏脸却是只看向秦臻石的的方向,白皙的纤手将一碗酸梅汤端在秦臻石眼前。
胡彪受宠若惊的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秦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