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注意看，请。”

他慢慢分解动作地把身体移动，示范给白浪看，白浪一如在电视上看慢动作重播。他左膝微屈，重心移向左前到左臂，再升起来的时候，他身体移转。他右手前移。他的手指渐渐扣住白浪右腕，左踝在榻榻米上旋转。他的左肩顶上白浪右腋窝，手腕的力量加强。白浪右肘被扭到无法弯曲的位置，他加强压力，把白浪整个上肢当一个杠杆。他加强压力等白浪感到疼痛，不自觉双腿又离了地。他把压力放松，慢慢把白浪放下，站着对白浪笑。

“现在，你试试。”他说“开始，慢一点，请。”

他站在白浪前面，右手向前伸出。

白浪用手抓向他手腕，他不耐地把白浪推开。“不要忘了左膝在先，学生，请。左膝先弯曲向前，同时出右手。第二步，旋转手腕，足踝要同时，如此对方肘部就弯不起来。”

白浪又试。这一次比较好了一点。他点点头，但是有显得不太热心。

“现在，试着对付武士刀，请。”

他拿武士刀在手，把手抬起用武士刀指向白浪，白浪记得出左脚，用右手快速抓向他手腕。白浪差两寸没有抓住，自己也失去了平衡。

他太讲究礼貌，不好意思笑。如此对白浪来言更糟。

白浪听到白浪自己冲出榻榻米铺的地方，光脚在健身房拍嗒拍嗒保持平衡的声音。

桥田说。“抱歉，请。”他转身。他眼睛斜着，眯成一条线，看向已冲出强光，进入黑暗中的白浪。

这样白浪看到了正在向前走，但仍在暗处的男人。那男人叨着一枝雪茄，带了一副眼镜，看得出眼珠是褐色的，年龄在40岁左右。他的衣服裁制得很好，强调胸部的凸出和腹部的收缩。但是，即使如此，仍掩不住着得出他双肩是徒削的，肚子大得像西瓜。

“你是柔道教练吗？”他问。

桥田露出牙齿，走向前。

“白浪姓薄，薄好利。海富郎叫白浪来看你。白浪等你空了再聊好了。”

桥田把有力的手伸出来和他握手。“初见面。”他说“高贵的朋友可以坐，请。”

桥田的动作是快如捷豹的。他抓起一张可以把叠的帐市木椅，一下挥开，木椅发出声音并有爆裂感。他把张开的木椅放在白浪的椅子边上。“15分钟好吗？”他问“学生在上课。”

“没问题。”薄好利说“白浪等。”

桥田向白浪深深一鞠躬。他又向白浪鞠躬致歉。他再向薄好利鞠躬。他说“再来试，请。”

白浪向已在白浪身旁坐下的薄好利看去。他也用好奇的眼光在看白浪。当了白浪的面受这种训练已经不好受了，再加一个外人参观，实在是无可忍受了。

“你先去办事，”白浪对桥田说“白浪来等好了。”

“你会受凉的、唐诺。”白浪警告道。

“不要，不要，你们教你们的。”薄好利把含在手里的帽子放在椅旁地上。“白浪一点也不急，白浪——也想看看。”

桥田面向白浪，牙齿轧砾磨出声音来。“白浪们再试。”他拿起武士刀来。

白浪看到他不在意地抬手，白浪咬紧牙关，向前冲出，伸手抓住他手腕，白浪惊奇地发现这并不困难，白浪肩部顶向他腋窝，白浪把他上臂向下压。

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了。白浪知道桥田故意跳起来一点，但效果是非常令人注目的。他自白浪头上翻过。白浪看到他双脚自空中飞过，两条腿在强光下形成阴影。他像只猫在空中翻身，挣脱白浪的手，双脚轻巧地落地，手武士刀落在地上。白浪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有意脱手的。但是观众不知道。观众的兴趣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故意的行动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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