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生活已经很祥和了可对?我们若是随你们同往,只会影响你们如今的生活,所以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妇人错愕地看着乔越,想要说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面上的神色渐渐变为愧色。
她找到了走丢一天了的孩子太高兴,见到阿祖家乡的人太高兴,高兴得她忘了寨子里的人对外边人的排斥,如今虽然寨子里的大伙从没有将她还有巴土巴木当成外边的人来看,但她很清楚地记得阿祖当初跟她说过的话。
当初他是好不容易才被寨子里的人接受的,他们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他们不能忘了姜国的话,但是他们绝不能在他人面前说姜国话。
要是她把三位恩人带回寨子里被大伙发现他们是外边来的人的话,他们一家从今往后的生活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安宁了。
她没有想到,但是恩人想到了。
也正因为乔越想到了,所以她才觉得羞愧。
就算不能报恩,但至少能让恩人们能有个舒服的地方歇上个一两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但是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大嫂无需觉得愧疚,只要两个孩子好好的就很好了,不是吗?”乔越又在巴木头上揉了揉,对他道,“好孩子,以后若是有机会,阿叔一定到你家里去坐一坐,那时候你可要给阿叔拿你们寨子里好吃的来招待,嗯?”
巴木用力点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不知恩人三人到苗疆来为了做啥子?”妇人心中仍旧深深愧疚,若是不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她会觉得心里难安,“我有啥子可以帮得到恩人吗?恩人要是需要使唤力气的话,我家这男人有的是力气,恩人只管使唤。”
“多谢大嫂。”乔越客客气气,“在下这儿的确是有一个忙需要大嫂帮。”
妇人急急道“恩人只管说!”
“我们到苗疆来是为了找人。”乔越实话实说,“想向大嫂打听一个地方。”
“啥子地方?”
“乌离部族。”这一次,说话的不是乔越,而是蓬头垢面本是一言不发的梅良。
他记得,那个丫头是这么跟他说的。
她的部族,是乌离部族。
而妇人在听到“乌离部族”这四个字时面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住。
没人催着她回答,乔越他们三人都从她面上看到了她不自在的神色,就好像乌离部族是个仅仅让人提及都已觉得不寒而栗的地方。
妇人沉默了少顷,才皱着眉心不安地问他们道“恩人们是要去乌离部族找人?”
“正是。”
“很重要的人?”妇人又问。
问完之后她才觉自己问了一个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要不是很重要的人,外边的人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到苗疆来,光是那片他们自己都走不出去的毒瘴山岭不知都死了多少外边的人在上边了。
梅良低头看着他手里的花灯,点了点头,“很重要的人。”
巴木的爹前一会儿就朝他招了招手,巴木这会儿站在他身旁,正在躬下身来的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忽然,原本一直都在听着自家婆娘说话的他出了声。
妇人一听,神色顿时慌乱,当即转过头来瞪着他骂了一句。
乔越听不懂,便问巴木道“巴木,你阿爹可是在和我们说话?”
巴木点点头。
妇人旋即连巴木也都斥责了。
“三位恩人别理我家男人,他就没事喜欢瞎叨叨两句。”妇人转过身来,朝他们挤着笑脸道。
不自然地笑脸。
人只有在说谎或是想隐瞒什么的时候,连笑都会笑得不自然。
就在这时,才被妇人呵斥了的巴木道“阿叔,我阿爹说他可以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