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把他抱到了床上去,忍着不悦脱了他的鞋袜外衫,末了坐在他身侧用绞了温水的棉巾为他擦脸。
乔越的眉心始终紧紧拧着,温含玉为他擦了脸后用手指替他将紧拧的眉心舒展开,但无论她如何揉按,乔越的眉心都像打了死结似的,如何都舒不开。
因为他的心中打了结。
温含玉便作罢,将棉巾在温水里再绞了绞,为他擦手。
温含玉没伺候过人,也不会照顾人,她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得不大好的人,她只是觉得乔越就这么脏兮兮地睡了不妥,便这般帮他把手擦了。
乔越手掌宽大,十指修长,掌心是累累的伤痕与厚厚的茧子,是长年磨炼留下的。
就连虎口也都是累累的伤痕。
温含玉想着寻常女人该有的模样,认真地为乔越擦净每一根手指,便是指缝里都擦干净。
当她将棉巾扔到铜盆里,把乔越的手放下时,却见他本是毫无反应的手忽地抓住了她的手。
温含玉蹙眉,将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到他的面上。
只见乔越此时半睁着眼看着她,将她的手抓得紧紧,沙哑着声音喃喃道“阮阮?”
还不待温含玉应声,便见他像受了惊吓似的猛地弹坐起身,同时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带,下一瞬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搂得很紧,生怕她会离开会消失似的。
他这般惊吓慌张的模样是温含玉从未见过的,令她一时半会儿间没了反应。
乔越则是搂着她,将脸埋到了她颈窝里,像是个茫然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似的。
温含玉本因他醉得不省人事回来而满心愠怒,这会儿却被他惶然不安的举动弄得怒气渐消,唯余不解。
“阿越?”温含玉不明所以。
“阮阮……”听着温含玉的声音,乔越非但没有将她稍稍松开些,反是将她搂得愈发的紧,紧到温含玉都觉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却只是反反复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阮阮、阮阮……”
他这般有如害怕似的模样让温含玉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闷,有些难受,以致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环在他的背上,附着他的耳畔轻声道“怎么了阿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可又有什么事情能把他吓成这样?
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如此时刻如此地方喝得烂醉?
“阮阮,我啊……”乔越把脸朝温含玉颈窝里埋得更深,以致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沉又闷,甚至带着隐隐的颤抖,“原来我谁也不是……”
“阿越你说什么?”温含玉的眉心逐渐拧紧。
乔越却只是摇摇头,再摇摇头。
显然他并不愿意说此事,“阮阮莫生我的气,我就只喝醉这一回,以后不会了,阮阮莫离开我……”
“我只有阮阮了,只有阮阮了……”
完全醉了的乔越有些语无伦次。
温含玉什么都没有再问。
忽地,乔越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捧着她的脸颊便朝她吻来。
浓郁的酒气与强势的味道朝温含玉铺天盖地袭来。
屋中炭火渐熄,窗户未关,寒风涌进屋里来,吹得屋内帐幔不断翻飞,温含玉却一整夜都未感觉到寒意。
她看着身侧哪怕睡着了依然紧拧着眉心的乔越,抬手用指尖揉了揉他的眉心后忍不住在上边亲了一亲。
只见他迟迟舒展不开的有如拧了死结般的眉心在温含玉这轻轻一吻后慢慢地舒展开来。
温含玉一瞬不瞬地看着,又是忍不住,再亲了一口,末了朝他怀里窝,在他怀里渐渐睡了去。
乔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无数的人,或哭或笑,或吵或闹,搅和在一起,一切都乱哄哄的,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