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这厮是把自己师傅当成了借助官府逞凶的缙绅老爷了。不过刚才那样子,倒是真的像。
李明勋一招手,身边的护卫递上来一个鹿皮口袋,钱锦先是一喜,继而又悲伤起来,看模样,里面也就百十两银子,便是给自己,也是要倒贴,在钱锦心里,李明勋不过是拿点钱打发罢了。
李明勋拆开口袋,露出的却是金灿灿的金块,看的钱锦眼睛都直了,李明勋道“这些金子少说也值一千五百两银子,算作定钱,四十天之后给你结余款,但是有一样,若是你到时交不出船来。”
“要杀要剐,钱锦绝不说一个不字!”钱锦拍着胸脯保证道。
钱锦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金子扔给那汉子,说“杨莽别傻站着了,快快去周围把咱船坊的人都叫回来,还有其他几个船坊的,哪个手艺好叫哪个,你们几个,马上去土地庙把那里的人都找来,告诉他们干四十天活儿,我给一两银子,管饭!”
几个人都是一哄而散,钱锦把钱袋放在袍子里,说“李掌柜的,小人这船坊传了七代了,当年打倭寇,都给水师造船,手艺没的说,但是就怕朝廷真的要海运,摊派船下来,到时耽搁了您的工期,怎么算?”
李明勋笑了笑,来自后世的他自然知道,沈廷扬倡导海运最后以失败告终,原因很简单,漕运关乎着沿线上百万人的生计,更是贯穿了江浙,诸多士绅有利益在里面,有他们在,皇帝明知海运快速,且耗损少,也是不敢废漕改海的,别的不说,那几十万漕丁闹将起来,便是大患。
“你放心,衙门那边我有人,我家沈大人明年就要上任两广总督了,这个时候谁敢造次?”李明勋狐假虎威的说道。
钱锦想起沈犹龙的帖子,说“那感情好,今日真是遇到恩客了,老爷,您若是能帮忙在衙门那里说一嘴,少给小人摊牌些船,小人感恩不尽呀。”
李明勋哈哈一笑“这事儿好说,只要你造沙船好,我会给你个交代的,甚至比这更好,当然了,现在你别忙着拍马屁,这是我的管事林河,你且带着他去寻其他的船坊主,用人家多少木料,占人家的船坞。使人家建了一半的船壳,都莫要短少了银钱,若是坏了我的名声,拿你是问。”
钱锦忙道“您放心,既不会短少,也不会让他们骗了林管事,有我在,值几个钱门清!倒是那三个宝贝您得让林管事拿一个,有些愣头青,吃硬不吃软。”
李明勋自然允了,倒是越发喜欢这个钱锦了,虽说他话痨,但是办事确实周全。
钱锦带着林河去了,那茶棚的老汉却是感慨道“哎呀,这钱锦真是好运气呀,眼瞧着家道中落,要破败,没想到天降财神爷了,啧啧,我咋就没这等好命呀。”
“你怎么知道你就没这等好命呢?”李明勋笑呵呵的问道。
阿海也是说道“是啊,谁给我师傅干活,我师傅就给谁酬劳,这不叫好命,这叫买卖。”
老汉咧咧嘴,问“大掌柜,小掌柜,您能不能也给我这般好买卖干干?”
李明勋道“如果我在这船坞附近施粥,你觉得土地庙那边的人会过来吗?”
“施粥?你为什么要施粥?”老汉满脸诧异。
李明勋脸立刻冷下来“我要说我是善心人,你信吗?”
老汉见李明勋神色不悦,知道这事儿问不得,拍了拍自己的嘴说“您看我这臭嘴,着实欠打,不该问的,咱就不问。”
老汉给李明勋添了茶水,说道“大掌柜,莫要说您施粥,就是什么也不给,那群人也是要来的,您想,那边过半是船坊的把式和伙计,他们进旅洋船坊做活,妻小自然是跟着的,大不了白天再回去吃粥,这可是冬天,这么些船坊周围没人要的锯末和刨花也够他们取暖的了。”
李明勋听后倍感有理,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