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招如何,那老者总能在一招之内破式反攻,而当他每每收剑护身,敛招不送之时,那老者却也是一般地放下了攻势。李奉英本来还以为那老者是有意与他戏耍炫耀,此时听这话一点,登时醒悟过来“原来他这剑法是后发制人,以破人剑招为招。如此算来,我若剑法寻常,那他的招法也便跟着平淡无奇,我若发狠拼命,他的剑招便也会跟着凌厉快恨。这般遇强则强的剑法,当真是玄妙的很。”到这里却又转念一想“若他这剑法但真是以破招为招,那我便来个无招为招。看他如何来破。”想到这里剑锋一停,脚步一收,将那往日里的剑招尽数一忘,以无为有,登时整个人浑身一震,好似脱胎换骨,手中长剑任意而动,脚下步伐来去从心,看上去虽觉笨拙,但一时竟与那老者打得不相上下,且渐有反客为主之态。
“不错!不过微微一点,便能明白过来其中的玄妙。”那老者见李奉英以无为有,不过片刻时间便参透自己剑法的玄妙,脸上不由得露出欢喜之色道“我这剑法分九路,每一路各对不同的兵器,你如今不过片刻时间便能参破我这其中一路,看来刚才说你笨的话我要收回了。”这般说着,手中剑法变换,顷刻之间已加了其他的剑法入内。原本二人略显笨拙的对剑登时就变得潇洒凌厉起来。李奉英看出他虽仍是用先前这套无招之剑,却又在其中穿入了别路剑法作为辅佐。一剑分舞两路剑法,本应该是杂乱无章,不成体统,可这老者长剑行云流水,两套剑法变换之时竟丝毫叫人看不出破绽。先时那套剑法以快成势,后加入的这套剑法却是以缓见长。二者此时融成一路,却是柔雅处如清溪融雪,凌厉时似怒海惊风。双剑横劈纵碰时如雷电互鸣,缠推环绕处又似云风互动。当真叫人看得惊心动魄,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当心!新招来了!”那老者和李奉英越斗越快,手中妙招连出,令人目不暇接。他见李奉英非但没有被打败,反而越斗越勇敢,不由得甚是欣赏,有意多露两招,因而手势一便,竟是又加入了一套新的剑法。这套新的剑法霸道非常,招招见狠,李奉英好不容易才习惯了应对那老者的两套剑法,此时见他又添新招,一时难以反应过来,不由得一下子便被压制住,连连朝后退了甚远。那老者见剑招奏效,丝毫不给李奉英喘息机会,早已飞身扑上,又与他斗在了一起。
“这人到底是谁?怎得这般厉害。”李奉英原本还能靠着惊鸿剑法的残势加上那无心之法与他斗个你来我往,此时见那老人一下子使了三套剑法,当真是难以抵挡。勉强接了二十来剑,胸前肩上的衣布已不知给割了多少个口子。直急得阡陌在远处大喊“老前辈,你不要伤了他!”
“听到没?女娃在担心你呢。”那老者听到阡陌喊声,手中剑法不缓却急,一时之间如狂风骤雨一般倾在李奉英身上。“你若倒下,那这女娃也活不了啦。”一句话毕,手中长剑已送出二三十招。
李奉英此时已是勉力支持,剑法出招凭本能而动。他目眩神迷,竟是连剑也都看不清了,只觉得面前身影夹杂着千万剑光模模糊糊闪动不断,顷刻之间便要将他吞没。“好凌厉的剑法,好霸道的攻势。”
“攻?”李奉英想到此处身子猛然一震,心中登时大喜道“我二人方才以无招为招,待得斗至憨处,却已是各个放了新招而忘了本意,我此时攻守均分,一心两放,自然不能力,可他连用三路剑法,却也早已是转无招为有招,我当真糊涂。他加入第二套剑法之时,那第一套无招之剑便已是名存实亡了。我竟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一味猛攻,我只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他方才那招无招之剑便可轻松应对,可我却舍本逐末,一心两分想要兼具攻守,当真糊涂。”这般说着,眼看又是一剑自扫脖而来,顷刻便要断喉而过。不远处阡陌大喊一声便要扑身而上,李奉英却不回剑来挡下,看起来竟是像抱着必死